郑州空姐遇害一周年，摇摇欲坠的滴滴真的学会谦善与示弱了吗？

发布时间：2025-05-07　点此：747次

上一年的今日，滴滴顺风车郑州空姐遇害案迸发——就在出事的一个月前，滴滴仍是整个互联网界风头最劲的公司，一再传出上市音讯，但两起顺风车司机杀人作业彻底改变了滴滴在2018年的走向，这家建立了7年的独角兽公司为自己的高傲以及对安全的小看付出了沉痛的价值。

今日，咱们在这里呈现的是——一位滴滴顺风车事业部前职工阅历的职场曲折的一年，也是滴滴顺风车、乃至整个滴滴阅历的摇摇欲坠的一年。

文 | 周末

修改 | 金石

一年前的今日，2018年5月6日清晨，21岁的空姐李明珠在郑州航空港区搭乘一辆滴滴顺风车赶往市内的途中遇害。

自此，滴滴顺风车——这个日均客单量单近200万、2017年滴滴仅有盈余的事务版块阅历了跌入谷底的一年——

郑州空姐遇害作业后，滴滴顺风车的交际定位、安全审阅问题成了众矢之的。2018年5月12日零点起，滴滴顺风车在全国范围内歇业自查一周，从头上线后，司机每次接单都需求进行刷脸认证，交际点评功用也被撤销。

风云看似就要曩昔，滴滴顺风车的单量也在逐步康复，滴滴内部还提出了“冲击单日500万客单量”的标语。仅仅，上升的气势和另一条生命简直一同完结。

2018年8月24日，温州乐清，第二起滴滴顺风车杀人作业发生。随后，案子细节的宣布彻底引爆了大众关于滴滴企业价值观的质疑。

上一年8月，乐清女孩在乘坐滴滴顺风车时，遭受司机杀戮。图 / 网络

仅仅，滴滴的表并没有拯救颓势。

它先是在抱歉和声明表明：“未来渠道上发生的悉数刑事案子，滴滴都将参照法律规则的人身损伤赔偿标准给予3倍的补偿。”这种表态被解读为“你尽管死，我尽管赔”的冷漠和高傲。随后，两位穿戴随意的滴滴年青职工拎着营养品呈现在温州女孩的葬礼上，被亲属赶开。受害者家族经过友人对滴滴喊话：“不整改，你便是爪牙，便是荼毒生灵。”

与此一同，多个城市公安部分、交通部分开端密布约谈滴滴，十部委联合入驻滴滴总部查看。2018年9月8日开端，滴滴宣告夜间停运一周，央视《新闻1+1》揭露说话，以为这是一种“言论逼宫”，用不供给服务的方法让顾客呼喊滴滴。而应对上海市调查组查看时，滴滴供给了几箱子的纸质资料，这也被视为回绝接受监督和高傲的体现。

这家建立了7年的独角兽公司为自己的自豪付出了沉痛的价值，即使是尔后做出了建立以来最严峻的内部处分，但从头换回大众信赖路途，仍然绵长。

《我国新闻周刊》记录了一次滴滴内部的中心高管会议，滴滴创始人兼CEO程维含泪反省：“动身时，咱们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承当起运送生命的职责。咱们以为自己是一个互联网公司，咱们的产品司理和团队对场景的认知缺乏，对人道预备缺乏，职责意识也缺乏。”

在这一年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滴滴小心谨慎地保持着缄默沉静。一些整改方法悄然上线，乘客端增加了紧迫联络人和“一键报警”，车内进行全程录音，还试行“大众评议会”，让网友就“醉酒乘客独自搭车司机能否拒载”等问题进行评论。

但随后，整个互联网公司的隆冬到来。滴滴高管团体不拿年终奖、职工年终奖折半等音讯相继传出。内忧外患之中，过往在工体开年会的滴滴，不声不响地进入了冬季。

滴滴出行总裁柳青在2017年我国互联网大会上。图 / 视觉我国

本年2月15日，滴滴的月度全员会上，总裁柳青宣告了一条重要决议：裁人2000人。仅仅3分钟后，这条音讯就占有了全网头条。关于被裁掉的职工，滴滴给予了高额的补偿，这一度成为坊间热门，令滴滴重拾企业口碑。随后，滴滴减少福利的公告流出——在一年的噤声之后，滴滴如同以一个全新的、柔软的示弱姿势开端了新的一年。

与此一同，在彻底关停多半年后，滴滴顺风车也在酝酿着回归——2019年4月15日，“滴滴顺风车”官方微博发布了《滴滴顺风车致咱们的一封信》，有媒体以为，这是滴滴顺风车要上线的试水。随后，滴滴顺风车敞开灰度测验的音讯不断传来，尽管滴滴官方回应称顺风车仍在整改之中，但滴滴顺风车的回归如同也仅仅时刻问题。

在滴滴度过了建立以来最动乱的一年之后，咱们找到了一位曾供职于滴滴顺风车事业部的职工。他在温州作业之前入职滴滴，又在这次裁人潮中脱离——这不仅是他自己阅历职场曲折的一年，也是滴滴顺风车、乃至整个滴滴度过的摇摇欲坠的一年。

如下是他的口述——

我是2018年下半年正式入职滴滴顺风车事业部的。

那时，郑州空姐作业现已曩昔了一段时刻，滴滴顺风车的日单量现已康复到之前的80%多、将近90%了，每天大约能有一百七、八十万单吧，或许峰值时会到每天200万单。其时墙面上贴了许多海报，写着“冲刺500万”。

入职后，我就常听搭档们说，顺风车是滴滴最挣钱的事务，有的时分，他们还会再加上一句“没有之一”。由于乘客一般都是中长途才会打顺风车，所以客单价很高，尽管渠道抽成份额低一些，但客单量很大，并且也不需求补助、发红包什么的，并且顺风车事业部的人力本钱很低，总共只需在北京的这些人，悉数加起来不到400人。

其时，整个顺风车团队都穿蓝色的T恤，胸前印着一个顺风车的小图画，便是那个风车，风车上面写着“Beatles”，这是团队的内部代号，由于Jelly黄洁莉十分仇人披头士，她就起了这个姓名，咱们的钉钉群也叫Beatles。在滴滴内部，许多人都知道Beatles便是指顺风车。

小风车是滴滴顺风车的标志。图 / 网络

大约在我入职后两周，黄洁莉组织顺风车悉数职工开了个会，在滴滴，这种职工大会叫“在一同”，大约一两个月会开一次。

那个会开了两三个小时，算是一个承上启下的会吧。黄洁莉先回忆了一下郑州空姐作业其时的情况。出事的那天，她儿子刚好做手术，做了11个小时的手术。但她有必要去向理顺风车的这些事，没有方法去照料儿子。担任顺风车运营的运营总监也说，那段时刻他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一向在处理各种情况。

讲这些的时分，黄洁莉一边讲一边哭，你能感觉到她也在强忍，但眼泪就哗哗哗地流。讲完之后，她对咱们说，咱们努尽力，期望到9月底或许十一长假的时分，能到达每天500万单。这500万不是均值，只需一天到达就行，而十一长假刚好是一个出行顶峰。终究，咱们还一同上去合了个影。

黄洁莉对滴滴顺风车产品定位的论述。图 / 网络

5月份出完事，之后还把摊子铺大，我的了解是，那时咱们没有想到会发生第二起，咱们觉得那是一个偶尔。但这个会开完大约两周，就又出事了。温州乐清女孩遇害那天是周五，周六新闻开端在互联网上发酵，周一早晨我到公司后发现，墙上悉数的海报全没了。

公司门口的保安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在这之前，咱们进出作业室有时分不必带工卡，给人看一下你的电子卡，或许你跟保安比较熟，刷个脸也就进去了。但出事儿后，每个进去的人都有必要要查工卡。假设没工卡，有必要要里边的人带你进去，并且还要挂号。那时，我传闻现已有记者假充职工混进大楼了，可是他们去的是滴滴总部，顺风车事业部上一年6月就从总部搬到独自的同享作业地点了，租了一整层。

出事儿之后两三天，黄洁莉还在群里发信息安慰咱们：

“我信任方法总比困难多，我也认同咱们有多大规划就要承当多大社会职责，咱们发明的用户价值是清晰的，仅仅咱们面临着杂乱的安全问题还处理欠好。社会言论对咱们要求很高。咱们一同面对实际，强化心里和自己的才能，现在做的悉数作业，在未来都会有报答。

我也请各位顺风星人，在这个困难的时刻，咱们先做自己心里的酬谢，不要被惊惧吓到；然后请咱们在自己的团队里，坚守岗位，互相支持。对每一位同学都多一些耐性和关怀。”

但这之后她就再没说过话了，悉数媒体都现已盯上她了。网上关于她的新闻满是负面的，把她的简历扒出来，说她是一个失利的产品司理。那个时分，她的任何表态，不管是在公司内部仍是外部，都会第一时刻变成外面的新闻，她现已不能说话了。

在一些有她的作业群里，咱们发音讯，有时会显现她已读。过了大约半个月左右，公司宣告革职之后，咱们就发现组织架构里边找不到她了，直到她走咱们也没有见到她。

后来，交通部的人也来顺风车驻场了，就在咱们常常开会的会议室里边，有穿戴黑衣服的保安站在那片区域，咱们需求绕行。咱们还恶作剧说，之前阅历过交通控制，这一次阅历作业室控制了。

除了黄洁莉，还有一个人或许是受这件事影响最大的，便是担任整个顺风车运营的一个高层。出事儿之后，他被调去担任其他一条衍生事务了，我好几次在楼下餐厅吃饭的时分看到他，一个人在那儿吃饭，脸上毫无表情。本年滴滴裁人，他也连带着被裁了。

温州作业之后，顺风车很快就下线了，紧接着便是整改。

从2018年9月8日开端，滴滴在夜间停运了一周。后来在一次全员大会上，柳青解说了为什么要停运，由于那时的滴滴现已无法再接受任何一点情况了。

稀有据统计，大部分相似的恶性案子都发生在晚上11点到早上5点这个时刻段，假设在那个阶段，不管是哪个部分再发生一同相似作业的话，滴滴就完了。而安全方法整改到位也需求时刻，所以就先把夜间运营关一段时刻，至少在那段时刻之内不会再出情况。

上一年9月8日起，滴滴在夜间停运一周。图 / 网络

另一方面，夜间停运也是期望能在这期间做一些整改，比方客服团队。出事之后，简直全网都在骂滴滴，特别是滴滴客服，由于在出事前一天有乘客投诉过那个司机，但客服没有注重。夜间停运能够让客服的电话进线数变少，这样他们也会有更充沛的时刻和精力、更好地处理一些重要电话。

其实，滴滴在客服方面做得挺多。我记住程维有一次说过客服的问题，他说滴滴的客服每天的电话进线数大约是110万，其间机器能够处理掉一半左右，剩余的都需求一万多人工客服处理，所以有些会处理不到。

咱们每个职工都有一个滴滴内部的APP，在公司内网的状态下登录帐号，能够听部分乘客或许司机打过来的投诉电话，公司是期望经过这种方法让咱们去更多地了解用户的声响。

我听过不到十个，打电话的人心境都十分激动，真的很恐惧。所以有的时分我也能了解为什么乘客前一天反映司机有问题，性骚扰，但却没有引起客服高度注重，由于他们每天接到的杂乱无章的电话太多了，许多都是比这个要凶猛许多许多，所以就略微小看了一下那个人的投诉。

可是设身处地，假设这事呈现在我家人身上，我也不会了解。对滴滴来说，那是几十万个电话中的一个，但对我来说，这是我的悉数。滴滴的确没做好，真的没做好。

我地点的事务线是顺风车的衍生产品，没有直接受到影响。但出行那儿的产品司理和老板们就十分忙，由于要整改，但怎样改，得先提出计划来。

9月底的时分，出行那儿的产品担任人拉上悉数的产品司理开大会，讲了许多整改的方法，把产品团队分成了十几个小组，每个人担任不同的方向开端整改，十一之后开端正式发动。

顺风车停掉的这几个月，滴滴在安全上想了许多方法。比方之前监控大数据发现，起点在娱乐场所、酒吧、或许洗浴中心这类的当地，涉性作业发生的或许性相对高，所以，专门做地图的事业部会在地图上符号这些点，咱们在安全方面的搭档会对这些点发生的订单特别注重，或许给与一些更高优先级的处理方法。

还有，滴滴会根据用户注册的性别，给女人乘客更好的维护。打个比方，假设有一个年青女人，夜里从三里屯打车往昌平或许顺义走，曾经或许会派给最近或许最优选的司机，可是现在，会给那些服务分比较高的司机，或许派给女司机，滴滴对这种订单也会进行十分严厉的管控，最大程度下降涉性案子的发生。

有一次，咱们打快车，司机知道咱们是滴滴的职工，就跟咱们聊，他说很古怪，大约是从9月仍是10月开端，每天晚上9点多，他就很少再接到过男性乘客的单子，简直满是女人。这个司机是男的，50多岁，开了4年滴滴，拉了两三万单，悉数评分满是五星。咱们奉告他，看来是内部又做了调整，把您加到对女人特别友爱的行列里了。

滴滴加强了对司机的审阅。图 / 网络

还有一个改动，咱们叫“静默处理”，意思是，假设有司机被女人乘客打了性骚扰或许相似的标签，这个司机或许很长很长时刻，乃至或许这辈子都接不到女人的订单了。可是一般乘客是不知道这些的，她们会觉得为什么我晚上喝点酒出来打个车，半响打不到，其实或许是渠道在找尽或许安全的车呈现在你面前。

还有行程中的录音功用，除了安全，这也为客服处理相关投诉供给了更多的根据。这些安全处理方法在整个滴滴，包含专车、快车都是同享的。

两起恶性作业，滴滴的确有做得欠好的当地，但你不能把它一竿子拍死，不能说滴滴就该把自己关了，不能是这样的。

我彻底没想到本年的裁人会涉及到自己。

滴滴顺风车出事之后这小半年，有人自动走，由于究竟在整改，上线时刻遥遥无期。内部好屡次说顺风车什么时分上，成果一向也没上。这个不确定是最可怕的，有些人也觉得没有什么成果，就脱离了。但由于这个原因离任的人数量并不多。

上一年12月，公司开了一次全员大会，会上，柳青透露了年终奖折半的主意，后来程维说话的时分说，滴滴不裁人，他其时说的是“咱们不裁人”。

滴滴上一年也没有开年会。春节前的一天，咱们接到告知说，快春节了，会送咱们一份礼物。咱们去领，是一支钢笔，笔上写着“顺风车”三个字。

在黄洁莉的年代，咱们的事务线十分受注重，咱们悉数的产品项目，她都会细心地看。后来传闻公司会关掉一些事务，但咱们部分老板之前说的是，公司高层对咱们仍是比较认可的。

顺风车停了小半年，但咱们并没闲着，产品一向在内部迭代，把计划往下走。春节前后咱们一向在加班加点地赶项目，有时分晚上11多才回家。由于不确定顺风车从头上线的时刻，咱们中心还做了一个独立的APP，预备先小规划试一试。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它会上不了，真的是从没想过。

春节后第一周上班的周五，公司又开了全员会“在一同”，程维和柳青在台上说话，几十个高管、副总裁在现场听，咱们其他悉数人在各种会议室看大屏幕直播。柳青宣告，滴滴预备裁人2000人。在滴滴，柳青和程维的说话风格不太相同。程维说话比较含蓄，仇人打太极，但柳青就会比较直接，像年终奖折半、裁人这种，都是柳青宣告的，关于裁人，程维的说法是“关停并转”。

柳青与程维。图 / 网络

听到裁人的音讯，咱们整个屋的人没有显着反响，咱们关怀的是，为什么在柳青宣告裁人的三分钟后、就有媒体推送了咱们要裁人的音讯？其时，咱们谁也没觉得咱们自己会被裁。其时，咱们以为被裁的或许是绩效打了C和D的人，优胜劣汰也情有可原，而咱们团队的绩效很好。

开完会过了一个周末，周一一早，我很早就到公司了，然后就听到音讯，咱们被裁了，其时我觉得特别不实在，就跟做梦相同，特别不实在。究竟就在这之前的两三天，我还在为项目计划怎样改和他人争论，争论好容易处理了，我忽然被奉告，整条线都被裁了。

得到被裁的音讯后，我整个人特别烦躁，真的，太烦了，很苍茫。我试着去平复自己的心境，但仍是觉得不实在，由于太忽然了。就像运动员一向备战奥运，成果被告知，奥运会忽然撤销了。

这种烦躁一向继续到下午咱们老迈正式开会，会上，他正式告知咱们，事务线被裁了，悉数的作业都不必交代。顺风车下面有三条事务线，包含咱们在内，这次裁掉了两条，大约有六、七十人。

开完会，HR开端在钉钉上一个一个地叫咱们，说“咱们来聊聊人生”。一曩昔，各种补偿协议都预备好了，HR奉告咱们，能够挑选走，也能够挑选内部转岗。当天被叫去的许多人都签了，由于补偿条款十分好，协议上写的终究离任时刻是3月底，这也相当于给咱们放了一个月的带薪年假。应该说在整个互联网公司的冬季里，滴滴的裁人补偿是最优厚的了。

网上说滴滴裁人裁出了幸福感，有的部分还在争抢裁人名额，咱们部分没有呈现这种情况，或许由于咱们整个团队都没了，也不必争抢。这种事儿你真的是力不从心。有时分，我也安慰自己说，我又不是由于作业体现差被裁，还好。但其实体现差被裁也是那么多补偿。

在求职社区脉脉上，滴滴职工就裁人宣布的观点。图 / 网络

总归，真是觉得挺惋惜的。没有见怪滴滴的意思，便是自己觉得惋惜，由于没能使用滴滴渠道的这些资源做这么一个项目出来。我现在手机里还藏着其时做的产品雏形，它今后打不开了我也不会卸，就一向藏着它吧。我最期望的是，假设有一天，这个项目还要做，我期望我还能回去。但人家要不要我是另一方面，由于按规则，拿了离任补偿，半年内不能再入职滴滴。

尽管在滴滴作业的时刻不长，但我仍是有许多收成的。

滴滴是一家严苛的公司，关于这种严苛，外界会有一些妖魔化的说法，比方鼓舞加班什么的。但实际不是这样，我上班不必打卡，把作业做好就行，周末也历来都是双休，前一阵“996.icu”的网站上，列的名单里也没有滴滴。

滴滴不要求加班，可是关于作业的要求，不管是个人仍是准则，都能够说是严苛。我形象最深的是入职训练时，咱们都被奉告了一句话：“你来滴滴，就不能有玻璃心，假设有的话，回去换一颗钢的回来。”

咱们平常作业中，每个字、每个标点都要求精确。那种常见的“温馨提示”，在滴滴是不存在的，都要换成“重要提示”。由于，“温馨”让人觉得假惺惺，假设你觉得这个提示很重要，那就直接“重要提示”。我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严苛。

整个滴滴有一万五、六千人，被裁的2000人涣散在那么多事务线，你是看不到的。在滴滴，许多事务线的组织架构都是躲藏的，他人看不到。比方顺风车便是躲藏的，除了咱们自己，他人都看不到。咱们在内部搜金融、外卖也都搜不到，但他们其实都在做。

传闻这次裁人，外卖和网约车也是重灾区。关于裁人，其实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揭露的理由，假设非要找理由，应该便是程维说的“关停并转”这四个字，整个滴滴的战略开端收紧了。

之前滴滴拿到的融资特别多，百亿美金嘛，对外出资也张狂，内部做许多城市，还有金融、外卖、地图、智能轿车等等，还有国际化，在巴西、智利、秘鲁等等许多国家开展事务，如同有八九个国家。但做了这么久，外界看滴滴，还以为它是个打车公司。

在打车之外，滴滴还有外卖事务。图 / 网络

这一方面阐明晰关于滴滴来说，出行事务仍是最大的中心事务，是滴滴的命根子。另一方面，程维也在12月的那个大会上说了，这也阐明咱们其他事务做的欠好。比方金融，滴滴金融事务部如同有一千多人，这么大的量级，但他们做的事咱们感受到了吗？假设没有，那就阐明必定做的不够好。

所以，在主业受到了极大应战的时分，就要把其他事务收拢收拢，缩短那些不盈余的、还没有验证的、还没成型的，先把主业做好，比方安全方面的整改。在这个时分要舍掉哪些，不舍掉哪些，我觉得或许咱们也能了解。

咱们的事务线便是那种彻底没见到实在用户的，所以就特别不巧。还有一些被放弃的，也能够说是那种大公司的冗余。

我一向以为，滴滴是一家优异的公司，它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出行，但它也的确有冗余的东西。

比方，也许是出于信息数据安全方面的考虑，一般使用商场上的许多APP，滴滴内部都有一个功用相同的版别，比方钉钉、有道云的笔记之类的，滴滴自己也研制了相似的APP，各种各种，十分多。离任那天，我卸载了许多，删的时分，我也在想，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必要？

之前外面担任技能的搭档也会说，滴滴有挨近一半的职工都归于产品研制这条线，有的时分有的人没事做怎样办？那就组织一些活儿来做。但这是否归于资源糟蹋呢？由于许多东西我觉得，尽管也能用，但我不觉得它和一般使用商场上的那些APP有什么显着的差异。而当公司要裁人的时分，这些产品中的一些缔造者，或许也是一条线一条线地被裁掉。

滴滴金融的布局，但用户知之甚少。图 / 投中网

这次被裁人，我个人得到的一个经历便是——下一份作业仍是要往中心岗位上走。任何公司要裁的第一波必定是边际事务，你要不中心，不管再怎样认可，你便是边际事务。还有便是，我再找作业时仍是会只看互联网top10的公司。整个互联网隆冬，大公司都这么不稳定，小公司更不必说了。

滴滴裁人之后不久，我也是在新闻上看到，滴滴福利减少。本来每天下午都有生果，现在变成了每周二、周四才有生果。我有的时分看到内部的论坛上说，今日是发生果的时刻，感觉就好心酸啊。但你说滴滴缺这点钱吗？必定不缺，但这么做，便是一种情绪吧，一方面有或许是对外界示弱，另一方面，也是阐明公司在收紧。

我传闻就最近吧，顺风车事务部也会搬回总部，而顺风车从头上线也是一向在酝酿中的事。这一年，滴滴在安全方面投入那么多，顺风车这么能挣钱的事务，让它一向趴着，其实并不适宜。并且关于滴滴来说，顺风车才是真实的同享经济。

咱们之前听到的一个版别说3月16号上，后来又有版别说4月2号上，现在看来，这个进程还要更长一些。应该会不断试点灰度，然后再分批次上线。即使未来要上线，也会约请安全方面的专家，以及主管部分、媒体等，监督检查觉得没问题了再上线。全国也不会悉数城市一股脑上，应该会分几个批次，北京应该不是第一批，或许二三线城市先上一批，验证一下新的功用没问题，也测测商场用户的反应，都没问题再上北上广深。

滴滴顺风车再度上线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竞争对手也在不断强大。

大约2月初的时分，有一个哈罗出行在全国300多个城市上线顺风车。假设他不小心在长三角地区做起来必定的量，这对滴滴来说就发生要挟了。由于它只需在一个区域得到用户的认可了，往全国走的或许就十分大了。

对滴滴来说，之前人们说顺风车，简直就等所以滴滴顺风车，这个认知的进程自身其实花了许多许多钱，滴滴也不期望用户的认知变成其他顺风车。这个其实也催化了滴滴顺风车的上线。由于，假设对方真的不小心做起来了，对滴滴来说，那将又会是一场战役、一场厮杀。

滴滴总部大厦，摄于2019年4月。图 / 视觉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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